"姐，已经五天了，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弟弟张国强看着憔悴不堪的姐姐劝道。
张慧芳摇摇头："我不能放弃，万一俊杰还在等我救他呢？"
深夜时分，江风呼啸，她看着黑漆漆的江面，终于承认了现实。
第六天清晨，就在她准备最后看一眼离开时，突然，令人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1
那个周五傍晚，钱塘江边的风很大。
周俊杰背着书包站在江堤上，看着远处波涛汹涌的江水。他的脸色很苍白，眼圈发黑，像好几天没睡好觉的样子。
"俊杰，你怎么还不回来？"母亲张慧芳在电话里问，"今天不是还有晚自习吗？"
"妈，我想在江边走走。"俊杰的声音很疲惫，"这几天脑子很乱，想散散心。"
"那你早点回来，别让妈担心。"
"知道了。"
俊杰挂掉电话，把手机塞进书包。他在江堤上坐下，看着远处的夕阳。
最近一个月，他几乎每天都失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高考的事情。模拟考试的成绩一次比一次差，老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昨天晚上，母亲又因为成绩的事情和他吵了一架。
"俊杰，你到底怎么回事？"张慧芳拿着成绩单，脸色铁青，"数学又退步了十几分，这样下去怎么考大学？"
"我已经很努力了。"俊杰低着头说。
"努力？你这叫努力？"张慧芳的声音越来越高，"你看看人家班长，每次都是年级第一。你再看看你自己，都快掉到班级中等了。"
"妈，您能不能别总是拿我和别人比？"
"我不和别人比，我和你比。你以前多好的成绩，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俊杰什么都没说，回到房间里把门关上。
他知道母亲不容易。父亲在他十岁那年出车祸去世了，这些年来母亲一个人拉扯他长大，在工厂里做质检员，每天早出晚归。
母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能考上好大学，将来有出息。
但是压力太大了，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江边的风越来越大，俊杰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他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半了。
他应该回家了。
走到江堤下面的时候，俊杰突然停住了脚步。前面有一群人围在一起，好像在看什么热闹。
"听说是个大学生，成绩不好，家里压力大，想不开了。"
"现在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这点挫折就受不了。"
2
"可怜他妈妈，哭得那个样子。"
俊杰挤到人群里，看到江边停着救护车和警车，几个民警在江堤上拉起了警戒线。
有人跳江了。
俊杰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他想起刚才站在江堤上的时候，脑海里确实闪过一些不好的念头。
"俊杰，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俊杰回头，看到同班同学王磊。
"路过。"俊杰说，"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跳江了。"王磊摇摇头，"听说是个高三学生，压力太大想不开。"
俊杰没有说话，转身往家走。
路上，他一直在想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那个学生的母亲坐在救护车旁边，哭得撕心裂肺。
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如果他也出了什么事，母亲会怎么样？
晚上十点，俊杰回到家。
张慧芳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他回来，脸色缓和了一些。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在江边坐了一会儿。"俊杰说，"妈，您早点休息吧。"
"俊杰。"张慧芳叫住他，"妈昨天说话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的，妈。"
"你是妈的全部希望，妈就是担心你。"张慧芳的眼圈有些红，"这些年妈一个人带你不容易，就希望你能有个好前程。"
俊杰点点头，回到自己房间。
他躺在床上，又是一夜没睡着。
第二天是周六，俊杰没有去学校。他在房间里写作业，但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下午，张慧芳要去工厂加班。
"妈走了，晚上自己热饭吃。"张慧芳在门口说，"别老想着学习的事，放松一下。"
"好的，妈。"
等母亲走了，俊杰放下笔，趴在桌子上。
他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跳江学生，想起那个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也想起了自己最近的状态，想起了母亲期待的眼神。
傍晚时分，俊杰换了件外套，准备出门散步。
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俊杰，妈今天要加班到很晚，你早点休息。"
"知道了，妈。"
"还有，明天是周日，你好好复习，下周还有模拟考试。"
3
"嗯。"
俊杰挂掉电话，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他走出家门，又一次来到了钱塘江边。
江水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很美。
俊杰在江堤上走了很久，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想到了即将到来的高考，想到了母亲的期望，想到了自己越来越差的成绩。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俊杰坐在江边的一块石头上。
江水哗哗地流着，声音很大。
他拿出手机，想给母亲打个电话，但拨了一半又挂断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夜风很冷，俊杰把外套拉紧。他看着黑漆漆的江水，心里突然涌起一阵绝望。
也许，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
俊杰站起身，走到江边。
江水的声音更大了，像雷鸣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深夜十一点，张慧芳加班回到家。
"俊杰？"她推开儿子房间的门，发现床上没人。
"俊杰？"她在家里找了一遍，没找到。
张慧芳有些担心，拿起电话给儿子打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
她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张慧芳开始着急了。这么晚了，俊杰能去哪里？
她给儿子的同学打电话，一个个问过去，都说没见到俊杰。
"王磊，俊杰今天有没有联系你？"
"没有啊，阿姨，俊杰怎么了？"
"他不在家，我找不到他。"
"我帮您问问其他同学。"
张慧芳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心里越来越不安。
俊杰从来不会这样不打招呼就出去，而且还这么晚不回家。
她想起昨天和儿子的争吵，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是不是自己给儿子的压力太大了？
凌晨两点，张慧芳还在客厅里等着。她给俊杰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她想起前两天在新闻里看到的那些学生轻生的报道，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不会的，俊杰不会做那种事情。
但她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天快亮的时候，张慧芳实在等不下去了，她决定出去找儿子。
俊杰平时最喜欢去钱塘江边散步，她想去那里看看。
早上六点，张慧芳赶到钱塘江边。
江堤上很安静，只有几个晨练的老人。
她沿着江堤走了很久，一边走一边喊儿子的名字。
"俊杰！俊杰！"
没有回应。
4
走到江堤中段的时候，张慧芳突然看到地上有个书包。
她走过去一看，心里一阵发凉。
那是俊杰的书包，深蓝色的，上面还有他亲手缝的一个小徽章。
书包旁边还有一只白色的运动鞋，也是俊杰的。
张慧芳的腿软了，她跌坐在地上，抱着书包哭了起来。
"俊杰！俊杰！"她对着江面大喊，"妈妈来了，你在哪里？"
江水无声地流着，没有任何回应。
有晨练的人看到这一幕，赶紧过来询问情况。
"大姐，发生什么事了？"
"我儿子，我儿子不见了。"张慧芳哭着说，"这是他的书包和鞋子。"
"那赶紧报警吧。"
十分钟后，警车到了现场。
民警仔细查看了现场情况，了解了基本情况后，立即联系了消防部门。
"张女士，您别着急，我们马上组织搜救。"
消防队很快也到了现场。
队长看了看江面，皱着眉头说："钱塘江水流很急，能见度也低，搜救难度很大。"
"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我儿子。"张慧芳跪在地上，"他才十八岁啊。"
"我们会尽全力的。"
搜救行动立即开始。
消防队员穿着救生衣下水搜寻，还有冲锋舟在江面上巡逻。
张慧芳站在江边，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江面。
她的手紧紧攥着俊杰的书包，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一定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她一遍遍地念叨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议论纷纷。
"这孩子多大了？"
"听说是高三学生，学习压力大。"
"现在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他妈妈多可怜啊。"
张慧芳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想要儿子平安回来。
搜救进行了整整一天，没有任何发现。
傍晚时分，消防队长走到张慧芳面前。
"张女士，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我们继续。"
"不行，不能停。"张慧芳紧紧抓住队长的胳膊，"万一俊杰还在水里等着救援呢？"
"张女士，您要理解，晚上搜救太危险了。"
5
"那我自己在这里等着。"
"您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张慧芳摇摇头，"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俊杰。"
搜救队撤离后，张慧芳一个人坐在江边。
夜风很冷，她把俊杰的外套披在身上。
"俊杰，妈妈在这里等你。"她对着江面自言自语，"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第二天一早，搜救队又来了。
张慧芳一夜没睡，眼睛红肿得厉害。
"有没有新的线索？"她急切地问。
"我们扩大了搜救范围，会仔细搜查每一个可能的地方。"
这一天，搜救范围扩大到了下游十公里。
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张慧芳的弟弟张国强赶来了。
"姐，你这样下去不行啊。"张国强看着憔悴的姐姐，心疼地说，"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我不回去。"张慧芳摇头，"俊杰还没找到，我怎么能回去？"
"姐，你要保重身体啊。"
"国强，你说俊杰会不会已经..."张慧芳不敢往下说。
"不会的，姐，你别胡思乱想。"
但张国强心里也很担心。都过去两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第三天，来了一个水文专家。
专家分析了钱塘江的潮汐规律和水流情况。
"钱塘江的潮水很复杂，水流湍急。"专家对搜救队长说，"如果有人落水，生还的可能性..."
专家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张慧芳听到这话，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倒下。
"不可能，我儿子会游泳，他一定还活着。"
"张女士，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听，我不听。"张慧芳捂着耳朵，"俊杰还活着，他在等我救他。"
第四天，官方搜救队撤离了。
"对不起，张女士，我们已经尽力了。"队长说，"如果有新的线索，我们会继续配合。"
张慧芳看着空荡荡的江面，突然瘫坐在地上。
"不能走，你们不能走。"她哭着说，"俊杰还没找到，你们怎么能走？"
"张女士，我们已经搜了三天三夜了，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6
"求求你们，再找一天，就一天。"
队长叹了口气，"对不起。"
搜救队撤离后，一些热心市民自发组织起来继续搜寻。
有些是俊杰同学的家长，有些是附近的居民。
"张大姐，我们帮您继续找。"
"谢谢，谢谢大家。"张慧芳含着眼泪说。
但民间搜救的力量有限，设备也不专业。
第五天下午，最后一批志愿者也离开了。
"张大姐，实在对不起，我们也尽力了。"
"没关系，谢谢你们。"张慧芳勉强笑了笑。
江边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夕阳西下，江水波光粼粼。
张慧芳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处的江面。
五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也许，俊杰真的已经...
她不敢往下想。
晚上，张国强又来了。
"姐，已经五天了，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他看着瘦了一圈的姐姐，心疼地说。
"我不能放弃。"张慧芳摇头，"万一俊杰还在等我救他呢？"
"姐，你要面对现实啊。"
"什么现实？"张慧芳的眼睛红了，"我儿子还活着，他在等我。"
"姐..."
"国强，如果是你儿子，你会放弃吗？"
张国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深夜时分，江风呼啸。
张慧芳一个人坐在江边，看着黑漆漆的江面。
五天五夜，她几乎没有合过眼，也没怎么吃东西。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她还是不愿意离开。
"俊杰，妈妈对不起你。"她对着江面说，"那天不应该和你吵架，不应该给你那么大压力。"
"妈妈错了，你回来好不好？妈妈以后再也不逼你学习了。"
"你想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平安回来。"
江水依旧无声地流着。
天快亮的时候，张慧芳终于承认了现实。
也许，俊杰真的回不来了。
也许，她应该接受这个事实。
她想起俊杰小时候的样子，想起他第一次叫妈妈时的声音，想起他获得奖状时开心的笑容。
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俊杰，妈妈要回去了。"她站起身，"妈妈不能再等下去了。"
7
"你要是还活着，一定要回家啊。妈妈在家里等你。"
张慧芳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离开江边。
她想最后看一眼江面，向儿子告别。
第六天的清晨，江面上雾气很重。
突然，远处的江面上隐约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妈妈...救我..."
张慧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这几天精神状态很差，可能出现了幻听。
但声音再次响起，更加清晰："妈妈...我在这里..."
她循声望去，震惊地发现江心有个小黑点在缓缓移动！
"不可能..."张慧芳揉揉眼睛，再次确认。
那真的是一个人！一个活人！
"有人！快来人啊！"她撕心裂肺地大喊，"江里有人！"
附近正在晨练的几个老人听到喊声，赶紧跑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老大爷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江里有人！"张慧芳用颤抖的手指着江心，"那里，你们看！"
老人们定睛一看，果然看到江心有个人影在缓慢移动。
"真的有人！"老大爷惊叫道，"快打电话叫救援！"
另一个老人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110和119。
"我是钱塘江边晨练的市民，这里有人落水，请快派人来救援！"
不远处有个渔民正准备出江捕鱼，听到喊声后立刻明白了情况。他二话不说，启动马达，驾着渔船冲向江心。
"坚持住！我们来救你了！"渔民对着江心大喊。
张慧芳站在江边，双腿发软，心跳得像要炸了一样。她的双手不住地颤抖，嘴唇哆嗦着。
会是俊杰吗？真的会是她的儿子吗？
"老天爷，求求您，让那个人是我的俊杰。"她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
渔船在江面上破浪前行，激起白色的浪花。船越来越近，船上的渔民也看清了江心的情况。
"是个年轻男孩！"渔民向岸边喊道，"他趴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面！"
"是什么东西？"张慧芳急切地问。
"好像是个破船！"渔民回答。
张慧芳的心跳得更快了。俊杰真的还活着吗？
渔船终于接近了江心那个小黑点。渔民仔细一看，确实是一个年轻人，趴在一个半沉的废弃趸船上，已经奄奄一息。
"孩子！孩子！"渔民大喊，"你还好吗？"
趸船上的人微微抬起头，嘴唇蠕动着，发出微弱的声音："救...救我..."
渔民赶紧把船靠近趸船，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年轻人拉上了渔船。
年轻人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身体极度虚弱，但眼睛还能转动，明显是活着的。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渔民问。
"我...我叫...周俊杰..."年轻人虚弱地说。
渔民听了，立刻向岸边喊道："是周俊杰！是周俊杰！"
张慧芳听到这个名字，双腿一软，差点晕倒过去。
"俊杰！俊杰！"她哭着喊，"妈妈的儿子！"
围观的人都被这一幕震撼了。五天五夜的等待，母亲的坚持，终于等来了这个奇迹。
渔船缓缓驶向岸边。张慧芳在岸边来回踱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个不停。
"俊杰，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她一遍遍地念叨着。
十分钟后，渔船靠岸了。
船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正是周俊杰。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污垢，衣服破烂不堪，但他还活着。
"俊杰！俊杰！"张慧芳冲过去，想要抱住儿子。
"阿姨，别急，孩子身体很虚弱。"渔民说，"先等救护车来。"
俊杰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母亲的脸。
"妈..."他虚弱地叫了一声。
"俊杰，妈妈在这里。"张慧芳跪在船边，轻抚着儿子的脸，"妈妈一直在等你。"
俊杰的眼泪流了出来，"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不怪你，不怪你。"张慧芳哭着说，"只要你活着就好。"
救护车的警报声越来越近。很快，急救人员到达了现场。
"病人情况怎么样？"医生立刻开始检查俊杰的情况。
"严重脱水，营养不良，体温偏低，但生命体征还算稳定。"医生一边检查一边说，"需要立刻送医院。"
"医生，我儿子会不会有事？"张慧芳紧张地问。
"放心，虽然身体很虚弱，但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说，"不过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俊杰被抬上了救护车。张慧芳紧紧握着儿子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在救护车上，俊杰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这五天的经历。
"妈，那天晚上，我...我真的想不开了。"俊杰虚弱地说，"我跳了江。"
张慧芳听了，心如刀绞，"俊杰..."
"但是江水把我冲到了江心的一个废弃趸船那里。"俊杰继续说，"我抓住了船边，爬了上去。"
"那个趸船？"
"船有一半沉在水里，但还有一部分露在水面上。"俊杰说，"我就一直趴在上面。"
"这五天你都在那里？"
"嗯。"俊杰点点头，"船上有一些雨水可以喝，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食物残渣。"
张慧芳听了，眼泪又流了出来。
"俊杰，你受苦了。"
"妈，我每天都能听到您在江边喊我的名字。"俊杰说，"我也想回应，但声音传不远。"
"为什么今天才被发现？"
"这几天江面上雾很大，而且那个趸船位置很隐蔽。"俊杰说，"今天早上雾散了一些，我看到您在江边，就拼命喊您。"
张慧芳听了，更加心疼。
"俊杰，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再做傻事了。"
"我知道了，妈。"俊杰握紧母亲的手，"我再也不会了。"
到了医院，俊杰被送进了急救室。
医生给他输液补充体液，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病人主要是脱水和营养不良，没有其他大问题。"医生对张慧芳说，"住院观察几天就能完全恢复。"
"谢谢医生，谢谢。"张慧芳不停地道谢。
俊杰被安排在一个单间病房里。
张慧芳坐在床边，看着儿子打点滴。
"妈，您这几天也没好好休息吧？"俊杰看着母亲憔悴的样子，心里很愧疚。
"妈不累。"张慧芳摇头，"妈差点就失去你了，现在怎么看你都看不够。"
"妈，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傻事了。"俊杰说，"我在那个破船上想了很多，觉得自己太幼稚了。"
"俊杰，是妈不好，给你太大压力了。"张慧芳握着儿子的手，"以后妈再也不逼你学习了。"
"不是您的错，是我自己想不开。"俊杰摇头，"其实成绩不好也没什么，只要努力过就行了。"
"我们都有错。"张慧芳说，"以后我们好好沟通，有什么事都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俊杰点点头。
那天晚上，张慧芳一直守在病床边，一刻也没有离开。
她看着儿子安静地睡着，心里既庆幸又后悔。
庆幸的是俊杰平安回来了，后悔的是自己以前给儿子太大压力。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