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阿姆斯特丹的超市，货架上的番茄都写着“摩洛哥产”，生菜上也标明“西班牙进口”，要找本地农场的东西真挺难的。反倒是在上海的菜市场，超过八成的蔬菜都是来自附近县区的规模化农场。

一方面，本土农民流失带来食品进口依赖的问题不断增加；另一方面，耕地红线严格执行，粮食自主保证得牢牢的，欧洲农业正面临“后继无人”的传承危机，而中国能稳住耕地基础，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到底在哪里呢？

25岁的荷兰农民彼得·米登多普对此感受最深，他每天在自己农场和布鲁塞尔之间跑来跑去，开着拖拉机的时候还在接听有关欧盟农业政策的采访电话。

作为欧洲青年农民理事会主席，他和父亲、兄弟一起打理的农场，是欧洲少数还能世代相传的例子。

在欧盟，年纪超过65岁的农场主占比超过三分之一，而40岁以下的农场管理者不到八分之一，只有12%。

年轻农民要想入行，首先得面对土地难题。欧盟每公顷耕地的成本差不多是1.2万欧元，而在农业高度集约的荷兰，这个数字更是飙到了9万欧元，比十年前的5.6万欧元上涨了超过60%。

除了土地费用，资金的门槛更像一道难以跨越的高墙。比利时29岁的肉牛养殖户弗洛里安·蓬塞莱就说过，银行开出的担保额度根本不是父母能负担得起的。

让年轻人感觉更绝望的是政策变数太多，那些想用无人机巡查田地、借助AI调节种植的新一代农民，并不指望得到无条件的补贴。

农业的周期性特性意味着任何投入都得有个长远稳定的政策预期，可欧盟那些反反复复的农业规则变动，也让年轻农民不好轻易花钱换设备升级。

政策摇摆再加上经济压力，搞得欧洲农村陷入一个恶性循环。老农退休后，土地被大型农场搞走，乡村学校因为人口流失都关门了，仓库也开始荒废，最终只能靠进口食品来填补货架上的空缺。

欧盟的农业和食品体系在2022年曾实现9000亿欧元的附加值，提供了约3000万个就业岗位，但现在却出现了“接班无门”的结构性难题。

为了扭转局面，欧盟农业委员克里斯托弗·汉森即将推出《农业代际更新战略》，被看作应对断代问题的重要举措。

这份战略草案里设定了挺宏大的目标，力求到2040年，让40岁以下的农民占到四分之一，还规定成员国得把共同农业政策资金的6%用在代际更新上。

这个比例比现在的高出一倍，要是真的推行到位，2028到2034年这段时间里，青年农民可以拿到超过170亿欧元的资金支持。

再加上，草案里还提出最高30万欧元的创业贷款、税制调整，以及土地政策的优化啥的，还打算跟下个月推出的生物经济战略相互配合，形成合力。

可是呀，年轻农民和成员国心里还挺迷糊的。现行政策里，3%的预算比例可是硬性规定，而新提的6%只是个鼓励性目标，这让欧洲青年农业经营者协会担心，有些政府可能会趁机减少预算啦。

匈牙利农业部部长纳吉·伊什特万直言不讳，说这项战略推翻了之前大家达成的补贴共识，可能会威胁到本国农民的生计。

捷克商业与旅游联合会强调，这个战略没有考虑到农民在数字化和减排方面的前期投入，补贴的针对性也不够强。

欧洲农业代表团也提醒，如果共同农业政策中的资金跟不上，所有的方案都得经受一下实际的检验。

在欧洲为政策摇摆不定而烦恼的时候，中国早就用那“长牙齿”般的硬措施牢牢护住了耕地的基础，从根本上躲过了“代际断档”的隐患。

作为粮食的命脉所在，中国在耕地保护方面走出了一套完整的保障体系，截至到2023年底，全国高标准农田的面积已经超过了10亿亩。

耕地进行灌溉的面积已经超过了10.75亿亩，从东北的黑土带到长江中下游的平原地区，随着土地肥力不断增强，种地的前景也变得更加“有钱途”。

中国还搞了个直接跟耕地保护挂钩的经济奖惩机制，对超额完成任务的省份给奖励，没达标的地区则收补偿，这样一来，地方保护耕地的积极性被彻底调动起来了。

在处理“谁来种地”这事上，中国的招数更接地气儿。面对种粮利润压缩搞得土地撂荒，各地用代种代耕、土地流转啥的办法，把荒废的耕地重启起来，还扩大了稻谷、小麦、玉米的完全成本保险覆盖，让农民们“种粮不怕亏”。

跟欧洲年轻农民遇到“贷款难”的困局不一样，中国通过耕地地力保护补贴、农业专项贷款这一系列政策，为新一代农民提供了更容易进入农业的条件。

根据数据显示，自党的十八大以来，全国单位GDP所用的建设用地面积大约减少了45%，而通过全域土地综合整治试点，又新增了66万亩耕地。

这种“节约开支+增加收入”的做法，让耕地总面积实现了“南北双上涨”，从根本上确保了粮食生产的人力资源和土地基础。

中欧农业的不同，并不是因为自然环境的差别，而是制度体系安排上的根本性不同。

欧洲的农业技术储备相当丰富，像荷兰甚至能把35%的农村发展资金用在数字化和环保创新上。不过，政策分散零散，加上资金没有硬性要求，这让技术的优势变成吸引从业人员的动力变得挺困难。

中国采取“顶层设计+基层落实”的完整体系，把耕地保护和农民的收入紧紧捆在一块。既利用卫星遥感等先进技术实行耕地的动态监测，也用实实在在的补贴措施，让农民“种粮有钱赚”。

既对地方责任落实得严严实实，考核给压得紧紧的，又通过打造高标准农田，让农业变成一个让人有盼头的职业。

从阿姆斯特丹超市上的进口标签到上海菜市场里的本土蔬菜，这两种场景背后反映出的是两种不同的农业发展思路。

欧洲的教训告诉我们，农业的代际传承不仅仅是靠吸引年轻人加入这么简单，而是需要土地、资金以及政策三方面共同努力，形成一个系统性的工程，而中国的经验则显示，守住耕地基础，既要靠严密的制度保障，也得让农民真正得到实实在在的收益。

粮食安全的关键，归根结底还是“有地肯种、种得有保障”，这可能是欧洲在探索的方向，而中国已经把这个基础稳稳地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