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弟开的厂子被黑心商人恶意打压,我只打了一个电话,当年我们一个锅里摸爬滚打的七个老兵,从政界、商界、军界同时出手
结果前置式引子
裴天成,这个掌控了半个江北制造业命脉的商业巨鳄,绝对想不到,他所有的基业,会崩塌于一个电话,崩塌于七个老兵三十年前的誓言。
三十年,从南疆丛林到北国冰原,他们七人同生共死,最终散落天涯,各自在不同的领域凿开了一片天地。
聂振南本以为,那段铁与火的岁月已经尘封,直到老卫东那声带着血泪的呼救,再次点燃了他们熄灭的战火。
他们在各自的轨道上奔跑了太久,久到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怎样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
他们用三十年的隐忍和布局,换来了可以撼动一座城的能量。
只是聂振南没有料到,这场兄弟的复仇,竟牵扯出一段他以为早已被埋葬的,关于他自己的,三十年前的巨大阴谋。
2023年的初秋,风声萧瑟,聂振南正坐在江城高新区一家不起眼的茶馆里,手里摩挲着一枚磨损的军功章。
茶馆的窗外,是“磐石重工”那栋被查封的厂房,如同一个巨大的,沉默的伤口。
01
聂振南,五十有八,身材依然挺拔如松,只是眉宇间刻着常年的清高与不合时宜的理想主义,这是他当年从部队退役,选择放弃仕途的根本原因。
他此刻正面对着他最不想面对的场景:老兄弟邵卫东的颓败。
“老南,我……我真撑不住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哭腔,让聂振南的心脏猛地一缩。
邵卫东,代号“磐石”,是当年七人中最坚韧、最不服输的一个。
他创办的“磐石重工”专注于高端精密零件制造,五年里从零做到行业标杆,靠的是实打实的技术和邵卫东的军人作风——宁肯亏钱,绝不偷工减料。
“卫东,慢慢说。工厂到底怎么了?不是刚拿下一批海外订单吗?”聂振南的声音沉稳有力,试图压制住对方的绝望。
邵卫东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是泰山资本,是裴天成那个畜生!半年前,他们假借合作名义,接触我们的核心技术人员。我当时大意了,只想着引入资金扩张。结果,他们挖走了人,窃取了我们的‘超合金锻造’专利的关键参数,然后反手就用资金链优势,在供货商和银行端同时给我施压。”
“他们是想逼你破产?”
“不,他们不想我破产。”邵卫东的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他们想让我把技术和工厂,以低于市场价十分之一的价格,卖给他们。他们要的是我的技术,我的工人,然后把我像垃圾一样踢开。我如果不签,他们就让我们的订单延期,让银行催贷,法院查封。”
邵卫东的话语像冰冷的铁锤,一下下砸在聂振南心头。
裴天成,这个名字在江北的商界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泰山资本,一家以“吞噬”为生的金融集团,披着实业的外衣,干着垄断的勾当。
裴天成对外是慈善家,是企业家典范,对内则是冷血的资本家,手段极其毒辣。
“昨天,他们的人来了。”邵卫东的声音颤抖,“他们说,如果我识相,就给我留一套小房子养老。如果不识相……他们会让我像十年前那个被他们逼死的同行一样,‘意外’死亡。”
聂振南猛地站起身,茶杯被他拂落在地,碎裂声在寂静的茶馆里显得格外刺耳。
“卫东,你现在在哪里?”
“在老厂房,我哪也不去。”
“好。”聂振南走到窗边,眼神锐利得像是回到了三十年前的战场,“你撑住,别做任何决定。从现在开始,你把手机打开,放在一边,不用接任何陌生电话。记住,磐石,我们七兄弟,从来没有输过。”
挂断电话,聂振南没有犹豫。
他打开一个尘封已久的手提箱,里面只有七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七个带着泥土和硝烟的年轻面孔。
他拿起了手机,拨出了第一个号码,那个号码的主人,现在正身处权力金字塔的某一层。
“喂,姜毅吗?我是老南。”
02
姜毅,代号“军师”,现任江浙地区某省府秘书长,位高权重,但行事低调,深谙体制内生存之道。
他接起电话时,声音带着官场特有的圆滑与谨慎。
“老南?稀客啊。你不是说要‘超脱尘世’,只做你的闲云野鹤吗?”姜毅笑道,但语气很快严肃起来,“听你的声音,出事了?”
聂振南没有寒暄,直接将邵卫东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
“裴天成?”姜毅沉默了几秒,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泰山资本确实有点背景,而且垄断了不少产业链的关键环节。卫东这次是撞到铁板上了,他是技术狂,不懂资本的险恶。”
“我不需要你分析,老姜。”聂振南语气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需要你告诉我,从政界,我们能动他哪根筋?他披着实业的外衣,但任何一个庞大的帝国,都有见不得光的角落。”
姜毅叹了口气:“老南,你这脾气还是没变。一上来就想掀桌子。不过,既然是老卫东的事,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我们不能直接出面,裴天成这个人,非常擅长‘合法’的侵蚀。”
“所以?”
“所以,我们要打他的痛点。”姜毅的声音压低了,“泰山资本最近正在推进一个‘绿色能源’项目,涉及大片的土地审批和环保指标。我知道一些内幕,这个项目,为了赶工,在环保和土地使用上,做了不少手脚。我可以通过‘常规流程’,让相关的审查机构,对这个项目进行一次‘全面彻底’的评估。”
聂振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很好,老姜,政界的火,你来点。点得越慢,烧得越旺。”
挂了姜毅的电话,聂振南拨出了第二个号码:陈瀚,代号“猎豹”,现任一家大型金融投资集团的董事,在资本市场呼风唤雨。
陈瀚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但听到邵卫东的事情,他瞬间清醒。
“裴天成?这个老东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陈瀚语气冰冷,“他玩的是典型的‘产业猎杀’。先低价倾销,再高价收购。他以为他是谁?是金融之神吗?”
“老陈,卫东的厂子现在资金链快断了,银行催贷,供货商围堵。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给他争取时间,并且让裴天成的后院起火。”
陈瀚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时间就是金钱。我不能直接注资磐石重工,那样太明显,而且容易被裴天成反咬一口,说我们是恶意收购。我得从他的关联企业入手。泰山资本的资金池,一部分来自他们的子公司‘泰岳制造’,这公司正在发行一批债券,用于填补他们的窟窿。我要做的,就是让这批债券,变成废纸。”
“能做到吗?”
“能。”陈瀚语气坚定,“明天早上,我会让一支隐秘的基金,对泰岳制造的股价进行一次‘精准的艺术性抛售’。这只是开胃菜,让他们知道,他们惹到的,不是一个技术宅,而是一群疯子。”
聂振南挂了电话,看着窗外,心中压抑的怒火稍稍平息。
七兄弟中,姜毅负责“势”,陈瀚负责“钱”。
但这还不够,裴天成的根基太深,需要更深入、更隐蔽的打击。
他知道,这场战斗,不能以“救厂”为终点,必须以“摧毁”为目标。
这是他们军人的信条:要么不出手,出手必见血。
03
第二天,江北商界迎来了一场毫无预兆的小型地震。
上午九点半,泰山资本旗下子公司“泰岳制造”的股价遭遇了断崖式下跌。
在短短的二十分钟内,超过十亿的市值蒸发。
裴天成正在他的豪华办公室里听取秘书关于收购磐石重工的进展报告。
他听得漫不经心,嘴角带着胜利者的蔑视:“告诉邵卫东,三天,这是我最后的耐心。如果他不签,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就在这时,他最信任的财务总监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
“裴总!出事了!泰岳制造的股票……被恶意做空!我们刚发行的那批债券,正在被市场疯狂抛售!有人在针对我们!”
裴天成皱紧了眉头,他从容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谁?查!是不是卫氏集团的那个老东西?”裴天成首先想到了他的老对手。
“不是卫氏,裴总!操盘手法极其隐蔽和专业,目标极其精准,他们专门针对我们资金链最薄弱的环节。而且抛售的资金量……庞大得惊人,根本不像是一般的机构行为!”财务总监擦着汗。
裴天成冷笑一声:“庞大?再庞大能有多大?不过是想趁火打劫的秃鹫罢了。通知公关部,立刻发声明,稳住市场。让法务部去查,是谁在恶意造谣。”
他轻蔑地将这件事丢到一边。
在他看来,股市的波动只是小儿科的把戏,他的核心资产是实业和垄断地位,这些金融手段,影响不了他的收购大局。
然而,聂振南和陈瀚要的,就是这种“轻视”。
下午,陈瀚给聂振南发来了加密信息:“第一击完成,市值蒸发十二亿,但裴天成没有伤筋动骨。不过,他的资金链会开始紧张,他必须从主营业务中抽调资金来填补股市的窟窿。这为老姜的下一步行动创造了时间差。”
聂振南在江城郊区的一处简陋公寓里,看着信息,眼神深邃。
他知道,陈瀚的这一击,虽然没有直接击垮裴天成,但却像一根针,刺破了泰山资本表面光鲜的泡沫。
“老陈,现在,我们得让老方和老陆也动起来了。”
方铁军,代号“壁垒”,现任某军区后勤部高层,负责物资采购和监管。
陆铭,代号“利剑”,现任某省高检的资深检察官。
方铁军接到聂振南的电话时,正忙着一批军用物资的审核。
“老南,裴天成?”方铁军的语气带着军人特有的果断,“我知道他,泰山资本近年来一直在试图渗透军工供应链。他们送过几次样品,都被我们以‘标准不符’驳回了。但我掌握一些信息,他们通过一家壳公司,正在向一些边远地区的军区,输送一批低质量的建材。”
“低质量建材?”聂振南心中一凛,“老方,你确认吗?这可是军纪大忌!”
“千真万确。裴天成玩的就是这个,用‘合法’的方式,钻空子。这批建材虽然不是核心军用物资,但涉及部队营房建设,一旦出事,他就是通敌罪!”方铁军冷冷地说,“我不能直接干预地方军区的采购,但我可以以‘物资质量监督’的名义,启动一次全军区范围的建材抽检。”
这比聂振南预想的要更有力。
一旦涉及军方抽检,裴天成将面临的不仅是经济损失,更是政治风险。
“老方,干得漂亮。”
聂振南挂了电话,又拨通了陆铭的号码。
陆铭沉稳的声音传来:“老南,我一直在关注泰山资本。他们涉嫌多起商业欺诈和不正当竞争。但裴天成很狡猾,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他的手下,他自己躲得严严实实。”
“我们不需要直接抓他,老陆。”聂振南说,“我们只需要让他寝食难安。老姜那边,很快就会启动环保和土地审查。我需要你,提前介入。”
“提前介入?”
“对,以‘预防性调查’的名义,对所有与泰山资本有资金往来的银行和企业,进行一次‘合规性’审查。让他们知道,检察机关的眼睛,已经盯上他们了。”聂振南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厉,“我们要做的,是让裴天成感觉到,天罗地网正在收紧。”
04
裴天成原本以为,股市的动荡只是小插曲。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开始真正感到心惊肉跳。
首先是姜毅的行动。
泰山资本倾注了巨大心血的“江北新能源示范区”项目,突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严格审查。
姜毅没有直接发文,而是通过政务系统,向相关部门下达了“关于加强重点项目环保及土地使用合规性审核的内部通知”。
这份通知措辞严谨、官方,但执行起来,却像是一把悬在裴天成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裴总,土地局的人来了,他们说我们的示范区项目,有一块地的使用性质存疑,需要重新评估。”
“环保局的人也来了,他们要求我们提供过去三年的污染物排放数据,以及未来五年的减排计划,要求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裴天成气得将桌上的雪茄烟灰缸砸在了地上。
“放屁!这些手续我们三年前就全部批下来了!现在来查?他们想干什么?!”裴天成咆哮着。
他当然知道,这些部门的“突然勤奋”绝非偶然。
一定有人在背后推动。
他动用了自己多年来在体制内的人脉,却发现这些关系链条,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切断了。
“查!给我查是谁在背后搞鬼!给我查!”
他的人脉反馈回来一个模糊的信息:这次审查,级别很高,是从省府层面直接压下来的,目标明确,但执行者却都是一些面生的年轻干部。
他开始慌了。
商业上的竞争他可以应对,但一旦涉及到政界的力量,尤其是这种“合法合规”的审查,那就是无解的泥潭。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方铁军那边也动手了。
军区物资抽检的消息,在小范围内传开。
虽然抽检的是建材,但泰山资本作为供应商,立即被列入了“高风险供应商”名单。
方铁军没有直接点名,但他通过一次内部会议,强调了“某些供应商”利用信息不对称,向部队输送不合格物资,严重影响国防安全。
这番话,如同瘟疫般扩散。
裴天成所有的关联公司,一夜之间,业务都变得异常艰难。
以往那些对他毕恭毕敬的采购商和银行经理,此刻都开始对他避之不及。
“裴总,我们和南疆军区的那个合作,黄了。他们说,鉴于我们公司最近的‘合规性风险’,暂时中止一切合作。”
裴天成的脸彻底黑了。
军方的订单利润虽不高,但带来的“背书”效应是无价的。
现在,这背书成了他的耻辱柱。
他终于意识到,这次的对手,不仅仅是商业上的精英,更是一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团队,他们从不同的维度,同时发起了进攻。
“去,给我查邵卫东的背景!他一个臭搞技术的,哪来这么大的能量?”裴天成愤怒地吼道。
05
裴天成不愧是纵横商界数十年的老狐狸,在被动挨打之后,他迅速做出了最精准的反击。
他发现,政界和军方的审查虽然厉害,但都是“合法”程序,需要时间。
而邵卫东的磐石重工,才是他最大的软肋。
他决定,利用舆论。
他启动了豢养多年的媒体公关团队,开始对邵卫东和磐石重工进行全方位的抹黑。
“《震惊!磐石重工涉嫌偷税漏税,老板卷款跑路?》”
“《精密制造谎言:磐石重工技术存在致命缺陷,致使订单延期!》”
各种真假参半的消息铺天盖地。
裴天成的目的很明确:让邵卫东的声誉彻底烂掉,让银行和供货商的恐慌达到顶点,逼着他们立刻采取行动。
果然,银行再次上门,要求立刻收回贷款,否则将启动资产清算。
供货商们围堵在厂区门口,要求支付货款。
邵卫东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聂振南听着电话里邵卫东近乎崩溃的声音,心如刀绞。
“老南,我撑不住了。我不能连累那么多工人,我不能让他们跟着我一起破产。”邵卫东带着哭腔,“要不,我签了吧,至少还能保住工人们的饭碗。”
“不许!”聂振南厉声喝道,“老卫东,你忘了我们当年的誓言吗?我们是战士,没有战死,只有战胜!你现在签了字,就是对你技术和良心的背叛!”
“可是,老南,我真的看不到希望了!他们造谣,我们却什么都不能说,我们连澄清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是聂振南的性格缺陷造成的困境。
他清高、固执,坚持“以正治邪”,拒绝用同等的卑劣手段反击。
“老陈,你能不能在舆论上帮我们一把?”聂振南联系陈瀚。
陈瀚无奈地叹气:“老南,我们现在是隐秘作战。如果我们直接通过媒体为磐石重工说话,就会暴露我们和邵卫东的关系,裴天成会立刻反扑,找到我们的软肋。而且,裴天成掌握了太多媒体资源,我们硬碰硬,会耗费巨大的精力。”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老卫东的厂子被清算吗?”聂振南感到一阵无力,这种无力感,让他想起了三十年前那次让他抱憾终身的“错误”。
他太想干净利落地胜利,以至于在最需要肮脏手段的时候,他选择了退缩。
就在这时,徐峰,代号“智囊”,国家级精密仪器研究院的专家,给聂振南打来了电话。
“老南,别慌。裴天成正在用舆论造势,但谣言止于真相。我这边,已经拿到了最有力的武器。”徐峰的声音带着自信。
“什么武器?”
“裴天成窃取了老卫东的‘超合金锻造’技术,但他是急功近利,只拿到了关键的参数,却忽略了参数背后的工艺流程。我刚完成了一份权威报告:裴天成用偷来的技术生产的产品,存在严重的‘结构疲劳缺陷’,短期内看不出来,但长期使用,必然导致安全事故。”
“太好了!”聂振南心中大喜。
“但这还不是关键。”徐峰继续说,“关键是,裴天成已经将这批有缺陷的产品,通过层层转包,卖给了江北地区的一批重要基础设施项目。一旦这批产品被曝光,他不仅是商业欺诈,更是危害公共安全!”
聂振南立刻找到了陆铭。
“老陆,机会来了。你那边,可以启动‘技术质量安全’的专项调查了!”
06
陆铭的行动,比任何金融或政治手段都更具穿透力。
以“公共安全”为名义,检察机关迅速介入。
陆铭调集了精干的法医鉴定和技术侦查团队,配合徐峰的专业报告,对裴天成关联公司提供的产品进行突击检查。
这次,裴天成的人脉也无法阻止。
因为一旦涉及公共安全,任何阻挠都可能被视为“妨碍司法公正”。
检查的结果是毁灭性的。
“裴总,完了!我们在江城高架桥项目上提供的承重部件,被查出强度不达标!他们说这是严重的质量安全事故!”
“还有!我们在几个大型水利工程上提供的设备,也有结构性疲劳隐患!检察院的人说,要以‘危害公共安全罪’立案!”
裴天成坐在老板椅上,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惧。
股市跌了可以涨回来,政策审查可以找关系疏通,但一旦被扣上“危害公共安全”的帽子,他所有的商业帝国都将面临清算。
“谁?到底是谁在针对我!”裴天成嘶吼道。
他开始动用一切资源,试图反扑。
他威胁银行,如果敢清算磐石重工,他将立刻抽走泰山资本在银行的所有存款。
他威胁供货商,如果敢和磐石重工合作,他将让其在江北地区寸步难行。
邵卫东的工厂,依然在风雨飘摇中。
虽然技术报告证明了裴天成的卑劣,但银行和供货商只认钱,他们害怕被裴天成报复。
聂振南在公寓里,看着最新的报道,心中依然愤怒。
“老卫东还在受苦。我们打击了裴天成,但没有彻底救出老卫东。”他对着电话里的陈瀚说。
陈瀚语气沉重:“老南,我们不能急。裴天成的反扑是必然的,他正在用他最后的能量,威胁所有人。我们七人虽然厉害,但毕竟是分散的,而裴天成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现在,我们必须找到一个能彻底击溃他的内部突破口。”
“内部突破口?”
“对。”陈瀚顿了顿,“我在调查泰山资本的资金流向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裴天成每年都会从公司划拨一笔巨额资金,进入一个秘密账户,这个账户的持有人,叫裴远。”
“裴远是谁?”
“表面上,他是泰山资本旗下子公司的一个底层经理,在公司里经常被裴天成公开训斥和羞辱。但实际上,他是裴天成的私生子。裴天成极其迷信‘血脉’和‘家族’,他一边羞辱这个私生子的‘低贱’出身,一边又控制着他,不允许他离开泰山资本。”
聂振南心中一动。
一个被羞辱、被控制、却又掌握着巨大财富秘密的私生子。
“老陈,查清楚这个裴远的一切,他的性格、他的弱点、他最痛恨什么。”聂振南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我们不能只从外部进攻,我们要让他从内部腐烂。”
就在这时,姜毅那边传来了消息,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消息。
“老南,我查到裴天成的一份秘密资料。他当年,曾是一家军工厂的供应商。而那家军工厂,在三十年前,发生过一次重大的采购事故,导致一批设备报废,一个团的战士被处罚。你还记得吗?”
聂振南的脸色瞬间煞白。
“我怎么会不记得。”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痛苦,“那次事故,我就是负责采购的团长。我被记大过,提前退役。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根据我查到的资料,那次事故,并非偶然。”姜毅的声音冰冷,“当年那批不合格的原材料,就是裴天成提供的。他通过贿赂,将不合格产品送入军工厂,然后嫁祸给了你。”
聂振南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为了一个“错误”自责了三十年,甚至因此改变了人生轨迹,放弃了军旅生涯。
而这个“错误”,竟然是裴天成一手策划的阴谋。
07
聂振南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屈辱。
三十年的理想主义和清高,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细心,不够严谨,才酿成大祸。
原来,他只是一个被精心设计的替罪羊。
他强压着内心的滔天巨浪,重新梳理了思路。
“姜毅,这份资料,现在只有我们知道。”聂振南的声音冷得像冰,“先不要公开。这是我们最强大的底牌,一旦公开,裴天成会彻底疯狂,狗急跳墙。”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利用这个秘密,进行一次更深入的布局?”姜毅问。
“对。老卫东的仇要报,我三十年的屈辱,更要以牙还牙。”聂振南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们要让裴天成在痛苦中,眼睁睁看着他最珍视的东西被毁灭。”
他决定将目标转向裴远。
聂振南通过陈瀚提供的资料,得知裴远是典型的“隐忍型”人格。
他聪明、有能力,但长期被父亲打压,内心充满了矛盾和对家族的厌恶。
他之所以没有离开泰山资本,是因为裴天成一直用“家族信托”和“未来继承权”来吊着他。
“老陈,我要见这个裴远。”
“老南,你不能直接出面。裴天成现在正在盯着你。”陈瀚提醒道。
“我必须出面。”聂振南果断地说,“只有我,才能给他足够的筹码,让他背叛他的父亲。我们要的,不是裴远反水,而是裴远将泰山资本,连根拔起。”
聂振南最终选择了一个非常老旧的方式与裴远接触——一封手写的信件。
信中没有提到任何关于泰山资本的敏感信息,只写了一句:
“裴远先生,如果你想知道,你父亲如何用你的名字,洗清了他三十年前的罪孽,请于今晚子夜,在江北老码头见面。只有你知道,只有我知道。”
裴远收到信时,正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他看着信封上古老的火漆印,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他太清楚裴天成做事的风格了,任何试图接近他的人,背后都有可能是他父亲的试探。
但他最终还是被信中的那句“三十年前的罪孽”和“你的名字”所吸引。
这触及了他内心深处对父亲的痛恨和对身份的困惑。
子夜,老码头,寒风凛冽。
裴远如约而至,他看到了聂振南。
一个眼神坚定、气场强大的中年人,身上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沉稳。
“你是谁?”裴远警惕地问。
“我是聂振南。”聂振南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你父亲费尽心机想要彻底摧毁的那个工厂的老板,邵卫东,是我的兄弟。”
裴远冷笑:“所以,你是来让我帮忙对付我父亲的?你觉得我会背叛我的家族?”
“你没有家族。”聂振南语气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在裴远的心头,“你只是你父亲手中,用来保护他财富的,一个可怜的棋子。”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聂振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三十年前,意气风发的聂振南和邵卫东。
“三十年前,我因为一次采购事故,被剥夺了军功,提前退役。你父亲,用一笔巨额的‘赞助费’,将所有责任推到了我的头上。”聂振南看着裴远,“而那笔赞助费,就是从你母亲给你的信托基金中,提取出来的。”
裴远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厌恶的父亲,竟然还动用了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产,去为自己洗清罪名。
“你父亲,他不是想让你继承泰山资本。”聂振南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他只是想让你,像他三十年前利用我一样,成为他未来危机的替罪羊。一旦泰山资本出事,你将是那个承担所有法律责任的人。因为所有的秘密账户,都签着你的名字——裴远。”
08
裴远全身颤抖,他当然知道,在泰山资本中,他管理着几个被父亲要求绝对保密的“影子账户”。
他一直以为那是父亲给他的考验和信任,原来那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替罪羊”陷阱。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裴远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聂振南没有回答,他只是将一份加密文件推到了裴远面前。
“这是姜毅,某省府秘书长,通过政务系统查到的,关于三十年前军工厂事故的原始调查报告。你父亲当年是如何通过地下渠道,将不合格的原材料运入军工厂的,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裴远打开文件,在手电筒的光线下,他看到了那些触目惊心的记录:贿赂、伪造、以及他父亲亲笔签名的文件。
“如果这些证据曝光,你父亲将面临什么?”裴远的声音沙哑。
“军方介入,政界震动,危害国家安全罪,商业欺诈罪。泰山资本会彻底崩溃,他会失去所有,包括他最引以为傲的‘家族荣誉’。”聂振南冷酷地说。
“而你,裴远。”聂振南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继续为你父亲保守秘密,等着泰山资本彻底崩塌后,你独自承担所有罪责,因为那些影子账户都在你名下。第二,与我们合作,将你所掌握的所有秘密证据公之于众。”
“我合作,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聂振南笑了,笑得有些沧桑,“第一,你洗清了你母亲遗产的污点。第二,你将获得自由,摆脱你父亲精神上的控制。第三,一旦泰山资本崩塌,你将有机会,以‘内部举报人’的身份,获得一部分泰山资本被清算后的残余资产。陈瀚,我的兄弟,在金融界有足够的能量,可以确保你拿到这笔钱,让你远走高飞。”
裴远沉默了很久,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痛苦、仇恨和渴望自由的复杂情绪。
他恨父亲的冷酷,更恨自己被当成工具的命运。
“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裴远终于抬起头,声音坚定。
“我要你做一件事。”聂振南的声音压低,“裴天成现在正忙着反击政界的审查,他会忽略泰山资本最核心的资产——泰山信托。我要你,在明天上午九点,通过你所掌握的权限,做一件事……”
聂振南在裴远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疯了!如果我这么做了,我父亲会彻底毁灭我的!”
“他早就在毁灭你了。”聂振南冷冷地说,“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裴远。你不是在替我们复仇,你是在为自己复仇,为你的母亲复仇。”
裴远离开了,他带着聂振南交给他的那份报告,和一张写满了绝密指令的纸条。
聂振南站在原地,看着江面。
他知道,这一步棋,风险巨大,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裴天成的反击,已经达到了最疯狂的程度。
就在刚才,他接到了姜毅的加密电话。
“老南,裴天成已经查到一些线索了。他知道我们七兄弟有人在体制内。他开始动用他最深层的关系,试图反查我们。而且,他威胁卫东,如果明天早上不签字转让,他会让人对老卫东的家人下手。”
卡点
裴天成倾巢出动,七兄弟的身份即将曝光,而此刻,聂振南唯一的筹码,竟然是他最痛恨的敌人的私生子!
裴远会选择帮助聂振南,彻底摧毁泰山资本,还是为了那份虚无缥缈的父爱和家族信托,反手将聂振南出卖,让七兄弟三十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聂振南的退役真相,真的能成为压垮裴天成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09
天亮了。
邵卫东坐在磐石重工的办公室里,桌上放着一份泰山资本的转让合同。
裴天成给他的最后期限,是上午十点。
邵卫东脸色憔悴,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为了家人的安全,他宁愿放弃工厂。
“老南,对不起。”他拿起笔,准备签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进来的是裴天成最得力的秘书。
“邵卫东,你不用签了!”秘书气喘吁吁,脸色比邵卫东还要难看。
邵卫东愣住了:“什么意思?”
“出大事了!泰山资本,出大事了!”
秘书的话,带着极度的恐慌。
而此刻,在泰山资本的总部大楼,一场金融风暴正在上演。
上午九点整,泰山资本的核心子公司“泰山信托”的系统,突然遭受了致命打击。
裴远,在聂振南的指示下,利用他掌握的最高权限,执行了一个自杀式的操作:他将泰山信托的所有在途交易,全部暂停,并向金融监管机构,提交了一份“异常交易报告”。
这份报告,详细披露了泰山信托多年来通过“高风险关联交易”和“影子账户”进行非法集资和洗钱的全部证据。
陈瀚在金融市场,像一只嗅觉灵敏的猎犬,立刻抓住了机会。
“行动!抛售泰山信托的所有关联股票!向国际市场释放泰山资本涉嫌洗钱的内部消息!”陈瀚在电话里吼道。
泰山资本的股价,在短短十分钟内,迎来了第二次,也是最致命的暴跌。
这次不是做空,而是所有投资者的集体恐慌性抛售。
因为“洗钱”和“非法集资”的丑闻,足以让任何一家金融机构瞬间破产。
裴天成正在办公室里,试图联系他的政界关系,反击姜毅的审查。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他的首席律师。
“裴总!完了!裴远!是裴远那个畜生!他提交了泰山信托的异常交易报告!所有核心资产都被冻结了!”律师的声音带着哭腔。
裴天成如同被雷击中,他猛地站起来:“裴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疯了吗?他不想继承我的帝国了吗?”
“他没有疯!他提交了所有证据,包括您三十年前,在军工厂做手脚的原始文件!现在,军方已经介入了!他们要求立刻逮捕所有涉案人员!”
裴天成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他最引以为傲的帝国,他费尽心机用来保护自己的私生子,竟然成了击溃他的致命武器。
他终于明白了聂振南的布局。
这不是商业复仇,这是针对他内心最深层执念的“斩首行动”。
聂振南知道,裴天成可以失去金钱,但绝不能失去“面子”和“血脉”。
而现在,他失去了这两样。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陆铭带着两名检察官,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裴天成先生,您涉嫌多项刑事犯罪,包括危害公共安全罪、商业欺诈罪、以及三十年前的军工物资采购丑闻。请您配合调查。”陆铭的声音冰冷如铁。
裴天成看着陆铭,突然笑了,笑得凄厉而疯狂。
“聂振南!是聂振南!我知道是你!”他指着陆铭,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以为你干净吗?你当年犯的错,你以为我没有留底吗?你等着!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陆铭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示意手下将他带走。
10
裴天成最终在看守所里,迎来了聂振南。
审讯室里,灯光昏黄。
裴天成失去了往日的嚣张,眼中只剩下怨毒和不甘。
“你来了。”裴天成沙哑地说,“你赢了。你用我最痛恨的儿子,毁了我最珍视的帝国。但聂振南,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
“我赢了。”聂振南平静地说,“我赢回了兄弟的清白,我赢回了自己三十年的军人荣誉。”
“荣誉?哈哈!”裴天成大笑起来,声音刺耳,“你太天真了!你以为那份报告能让你完全洗白吗?当年你负责采购,你不认真审核,这是事实!我只是利用了你的‘清高’和‘大意’!你的退役,有一半的原因,是你自己的选择!”
聂振南脸色一沉。
这是他内心最痛恨的缺陷——他的固执和追求完美的理想主义,让他容易被利用。
他当年确实因为过于相信供应商的“信誉”,而没有进行最严格的二次复核。
“是,我当年有错。”聂振南的声音低沉,但充满了力量,“但我知错,我承担了责任。而你,裴天成,你用谎言和阴谋,毁了我的前途,差点毁了我兄弟的工厂,还差点危害公共安全。你承担了什么?”
“我承担了失去一切的代价!”裴天成恶狠狠地说。
“不,你承担的,是法律的代价。”聂振南站起身,“裴远已经向检察机关提交了所有证据,他获得了自由。泰山资本将被清算,磐石重工的技术和专利,将被国家安全部门保护起来,并获得巨额赔偿。”
“裴远……那个孽种!”裴天成眼中充满了血丝。
“他不是孽种,他是自由人。”聂振南走到门口,最后留下了一句话,“裴天成,记住,你不是输给了资本,也不是输给了权力,你输给了七个老兵三十年前的誓言。”
三天后,磐石重工解封。
邵卫东看着重新亮起的厂房灯光,老泪纵横。
七兄弟在江城重聚,庆祝胜利。
“老南,这次多亏你了。”邵卫东感激地说。
聂振南摇了摇头:“是七兄弟的力量。老姜,老陈,老方,老陆,老徐,缺一不可。”
“现在,你的心结也解开了。”姜毅拍了拍聂振南的肩膀。
聂振南看着窗外,心中依然有些复杂。
他为兄弟复仇成功,洗清了自己的屈辱,但他知道,裴天成说得没错,他的悲剧,有一部分来源于他自己的选择和缺陷。
“我的心结解开了,但我们的路还长。”聂振南深吸一口气,“裴天成不是最后一个。只要这个江湖还在,我们七兄弟的战火就不会熄灭。”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与兄弟们重重碰杯。
“敬我们,敬三十年的兄弟情义,敬永不熄灭的战火!”
声明:本作品中为虚构创作,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